亲爱的姐姐们:

    展信佳!我叫季小景,今年七岁啦,就读于某私立小学。邵老师布置了家庭作业,让我们给远方的朋友写一封信。

    晚上我坐在客厅里写了好多封信,一边写,一边跟严译说我以后会有很多好朋友,我要每天都住在不同的好朋友家里,我不要跟你住了,反正你都不管我。

    那段时间严译很忙,他并不关心我讲了什么,只警告说严小景你不要把信纸和印泥扔得书房里到处都是,弄得整个人脏兮兮。

    我低着头说哦好的我知道了,然后不小心打翻手边的墨水瓶,墨汁渗进洁白的布艺沙发里,跟严译的脸色一样黑。

    我心虚地把折好的星星送到严译眼前,五根手指黢黑。他看起来十分头疼,但最终没有朝我发脾气。也可能是已经气坏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放学回家,我发现花墙下长出一个崭新的小信箱,外观是很漂亮的橙色。这个橙色小信箱刚好和我的心脏等高,上面写着——

    “Please my baby love the sery here.”

    严译坐在新沙发上给我一塌糊涂的成绩单签名,说信箱是小区统一安装的,跟他没关系。我说嗯嗯。他顿了顿,又问,严小景你英语真的只考了十六分吗?我说yes,daddy!他为什么拿皮带揍我?

    我有许多疑惑,当然要问为什么。

    严译很少愿意回答我。

    所以我偶尔会觉得,其实当时这个举止冷淡的男人根本不喜欢脏小孩,也不喜欢笨小孩,他迫于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不得不作出决定。紧接着,他很不幸的从福利院一堆孩子里选中了最最焉坏的小家伙。爸爸真可怜,我迷迷糊糊地想,我应该心疼他多一点。

    我把这些当心里话跟严译说,严译让我滚去睡觉。他好难伺候。

    分不清谁有错在先,后来我们不停吵架。

    严译直到忍无可忍才会教训我。

    而我,只要他不无视我,我就能适应疼痛,毫无顾忌地试探对方忍耐度的阈值。我要他无条件爱我,我要他因为我失控,我要他对我剖开心扉。我恃宠而骄,永远做不到有恃无恐。

    我怕他不要我。

    先入为主想坏的事情,得不到严译热烈的回应,就神经质的觉得他该丢下我。他好累。我也好累。

    于是慢慢的,我被濒临焦躁边缘的情绪主宰,哭,尖叫,砸东西。我变得很坏。我像是病了。我渴望明目张胆的爱。

    我渴望明目张胆的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