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呢?他不还这个恩情还有理了是吧……”

    陈姨娘越说越觉得有道理,嗓门也大了许多。

    陆莞禾实在不忍再听下去,她虽收留过谢席玉,但跟这个陈姨娘无半点关系,如今却打着她的面,欲要挟谢席玉。

    程时也觉得此人实在是无礼,只是碍于她还是陆姑娘家里的人,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陈姨娘在里头撒泼得厉害的时候,陆莞禾一把推开门,突然的响动让她顿时收了声,瞧清了来的人,才又拍了拍胸脯,捏着嗓子道:“莞禾啊,你怎么来也没个声儿,快吓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她知道这个陆平发妻的女儿性子软弱,一向也怠慢惯了,不痛不痒地说道了几句。

    陆莞禾没有分她半分眼色,只看着陆平道:“父亲让我来此是有什么事要说?”

    “哎?你!”

    陈姨娘感受到自己被无视,气得险些将乡野粗话骂出来。

    陆平倒是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,清瘦,眉峰下弯,一股儒生的气质,同样也是个软耳根子。

    “你先下去,我和阿莞说些话。”

    许是也厌烦了陈姨娘在耳边嚷嚷,陆平皱着眉说重了点话。

    陈姨娘立刻变了脸色,可看在还有谢席玉身边的人在场不好发作,只好悻悻退下。

    等耳边终于清净后,陆平脸上露出些难堪,道:“阿莞,你也听见了吧。我知道这些年是我亏欠你,但陆家这一脉,总不能一直从商吧。”

    陆莞禾的神色明显平静许多,道:“父亲,你亏欠我的,我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。但,谢席玉将要为我的夫君,当年收留他的,是我和娘而不是陆家,他如今能做到此已是仁至义尽了。”

    她都不敢想,谢席玉怎么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向皇上请的这道旨,明明可以不趟这趟混水。

    陆平眼中有些惊讶,自己面前的女儿长大了不少,但是这脾性似乎也变了许多,要在从前,她不敢的。

    不过他只当是巧合,继续道:“你怎么和父亲说话的?你将来要嫁给谢席玉,陆家和你们就是一体的,你看陆晓也是不得不从商,还处处被人看低。更何况,谢席玉不是从小便喜欢你吗?你多跟他说说,他便愿意在皇上面前开口了。”

    陆晓的确不是从商的料,原书里,他对从商并不热衷,等后来陆氏得以再入朝堂后,他想要入仕但年龄又有些大了,最后是江承给他封了一个清闲的官职,不过很快因为陆氏倾颓,又回到了洛阳。

    不过,陆平又是怎么知道谢席玉自小喜欢她?这件事连陆晓都不知道,不然当时也不会那般诧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