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你爸爸,”陈臻说,“要是他这次真出了什么意外你要怎么办?”

    成衍说:“不会的。”

    陈臻没工夫跟他耍嘴皮子,拖着他进车库,把他按进车里。成衍倒没有剧烈反抗,几乎顺从了她的一系列操作。

    陈臻在心里感叹这父子两个简直一副德行,两个火山暴脾气凑一起可不得天崩地裂吗?

    要是换成江寒肯定吵不起来,想到江寒……

    她真的想他了。

    她无比想回去他身边,即使这里才是她名义上的家。

    车在路上开着,成衍说:“我很讨厌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刚刚说的,”成衍说,“他是我爸。”

    陈臻说:“那你可以学哪吒,削骨还父,削肉还母。”

    成衍没捧场她的玩笑,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,车窗摇下,他像是受不了车里味道一样,贴着车窗呼吸。

    成衍和江寒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。

    同样面对父亲,同样痛恨父亲,成衍对外无差别攻击,江寒只会对内攻击。

    想到这,她更想他了,想得心口都要疼了。

    任谁也没想到,除夕这天要在医院里过。

    陈臻也是头回发现,大年三十医院里还能有这么多人。

    拿出手机,和江寒的聊天停留在昨天晚上,她说她去洗澡,后来没再回复。

    她中午才醒,下午成衍就跟他爸吵了起来,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——吴庆平嫌成衍电视机声音太吵。

    这么一折腾,晚上直接全家到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