炮长柳德米拉马上就愣住了,不解地问道:“那您呢?老爹?”

    老赫姆斯特拉很决绝的说道:“我继续留下来战斗,吸引敌人的火力,掩护你们撤退!”

    沙利文立刻就表示反对:“这不行,老爹,你不能留下,太危险了!”

    装填手阿廖沙也乍唬唬说道:“老爹,咱们都是一波的,一起战斗就必须一起撤退!”

    不过老赫姆斯特拉这是下定了决心,他坚决拒绝了战友们的好意:“我是车长,你们都必须听我,立刻撤退!马上,快!”

    其他的车组成员都表示拒绝,但是老赫姆斯特拉很决绝。在老头看来,他已经八十岁了,就算死了也不吃亏。可其他小伙子才十*岁,留在这里太可惜。而且对他本人来说平生夙愿就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。今天。这个机会终于到了,这对他来说是好事,应该高兴!

    在老赫姆斯特拉连打带骂下,小伙子们不情不愿的走了,而老头却自顾自的点了一根大号的雪茄,然后坐到炮长的位置上,从潜望镜里,他能看到至少有四辆坦克向他杀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想要老子的命?哼。老子就算死了,你们也得一起陪葬!”

    老头咬着雪茄恶狠狠地叨咕了一句,然后飞快的摇动手轮,将一马当先的那辆四号坦克套住了。几秒钟之后,老头断然击发,随着炮口轻微抖动,一发破甲弹风驰电掣般的冲出了炮口。

    释能持看得很清楚,888号坦克一炮就命中了敌人,只不过他觉得这发炮弹的威力是不是太小,因为那辆被击中的四号坦克似乎毫无损伤。它欢快的继续向前奔跑,完全看不出刚刚被击中过。

    就在释能持既纳闷又遗憾的时候,奔跑中的四号坦克一头栽进了硕大的弹坑中。然后就不动了,又过了大约一秒多钟,炮塔和底盘的缝隙内猛地喷出大量的火星,就跟放烟火一样。接着释能持就听到了一声响亮的爆炸,炮塔瞬间就飞了。

    此时释能持情不自禁的大喊了一声:“干得好!”

    老赫姆斯特拉也挺高兴,指挥坦克作战果然还是比不上当炮长刺激,他就喜欢这种赤果果的纯暴力场面,最好是手脚乱飞的那种才好呢!

    当然,老头也顾不上高兴。毕竟这仅仅才解决了一个敌人,还是四个敌人当中最弱小的那个。剩下的两辆黑豹和一辆四号坦克并不好对付。尤其是在他的坦克受损而且其他成员都已经离开的情况下,就显得更加艰难了。

    比如说。老头就只能自己亲手去装填弹药,一百毫米破甲弹并不轻,而且他的年纪也大了,一人身兼两职确实有够呛的!

    但是老头却无怨无悔,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,咣当一声将炮弹推入炮膛,然后不带喘气的就趴回瞄准镜前,一通猛摇手轮之后,他再次开火。

    轰隆。炮弹出膛,但很可惜并没有取得命中,稍微偏了那么一点点,炮弹蹭着四号坦克的翼子板飞了过去,栽进了泥泞当中。

    老赫姆斯特拉也没有特别丧气,一拧腰又取下了一枚炮弹,再次咣当一声塞进了炮膛,不过等他再次坐回到炮长席之前时,之前还在镜头里的四号坦克已经消失了。

    这辆四号坦克并不是被摧毁了,之所以会从瞄准镜里消失,原因只有,这位移动速度不慢,跑出了瞄准镜的视场。而这也就意味着老赫姆斯特拉需要重新测距、瞄准、修正风偏,这一套动作可是相当费神费力的。尤其是在当年,那个坦克火控设备很简陋的时代,这一切都得依靠炮长的经验。

    不光是要考研经验,更是要依靠运气,尤其是老赫姆斯特拉这种身兼两职的情况,就更加需要运气了。毕竟前后两次瞄准的时间间隔太长,前一次射击的结果并不能提供给后一次射击多少修正的数据,这样的打法,难度是相当的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