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扬无声地笑了笑,将怀里的阿福放下,抬手去抚那些物什。

    四时繁花绣图屏风、九转玲珑球、水波纹梨花木四件套、h花梨立木柜……

    每一样都是她亲手在清单上写下来的。

    最后她的手在顾荇之的衣架上停下了。

    指尖一片柔软温滑的触感,花扬忆起那一晚,她抚过顾荇之带着薄汗的背。

    这是那一晚他穿过的睡袍。

    她记得情cHa0退去之后,他就是用这件袍子将她裹了,抱去的净室。

    氤氲的热气、池水的柔波、他将她揽在怀中轻柔地Ai抚,好像他抱着的是一盏易碎的薄脆琉璃。

    如是想着,花扬取下长袍罩在了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属于他的芝兰木香席卷而来,b哪一次都清晰深刻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极g净、极温和的味道,像冬日里的太yAn将松木炙烤,b出的清香,带着他独有的暖。

    她将自己埋在里面,深深地x1了口气。

    门闩在这时候响了。

    月sE清辉,将一个颀长的身形投映到寝屋的地板上,拉出长长的影。他步履疲倦地行进来,看见门口的阿福愣了愣。

    没有点灯的屋子里,月sE皎皎,从菱花纹茜纱窗上流淌进来,落在空荡荡的衣架上,在地上投下一道寂寥的影儿。

    花扬这才惊觉自己还披着他的外袍,拽着襟口的手一颤,难得的紧张了一息。

    好在顾荇之今日许是太累了。他的步子只在进门的时候稍作停顿,随后便借着月sE,径直去了净室。

    “哗啦”声响,氤氲的水汽弥漫出来,透着澡豆的清香,变成了一GU独特的江南烟雨气。

    花扬躲在屏风后,静静的,凝神看他,连呼x1声都隐去了。

    月sE朦胧,暧昧地洒在一池水波之上,映照出浴桶里那个微阖着眼的清俊面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