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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难道不是这家伙,那还会是谁,难道是……”阮单一边嘟哝着一边朝着另一边望过去,猛然看到了往前跨出一步,正在整理盔甲的管阔,不禁一愣。

    他的后面,他们那一队的人也都终于看到了管阔的这一番动作,尽皆不明觉厉,不知道对面想耍什么把戏。

    阮单一愣之后,马上就“明白”了过来,笑骂道:“你这个傻子,等老子打完之后再去撒泡尿不行啊,这么不给面子,怎么就憋不住了?”

    管阔低着头,整理好盔甲,并没有对着他回应,而是缓步走到这边摆放对决时专用的盾牌和枪杆的地方,把两样东西弯腰捡了起来,掂量了一番,随后又抬头,面向阮单,春风和煦地微笑道:“你的对手,就是我。”

    场间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铁山无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周围都太吵,于是,这边的死寂,就显得尤其鲜明与突出。

    甚至有其他地方的士兵都听到背后的呼叫声猛然消失而感觉到诧异,朝着这边张望了几眼。

    双方的沉寂,意味并不一样,这边是因为管阔的出场而带有了某种耻辱感,越看对面越是觉得别人的目光都带有着某种嘲讽嘲笑意思,脸色个个都很难看。

    至于高林他们那边的沉寂,就是诧异与难以接受了——什么,对面的第五位,居然是那个傻子?

    他们对管阔的傻子称呼当然并不是真的觉得他是傻子,因为接触下来,大家都觉得他并不傻,这只是他的标签,他的绰号,一直从长安被带到了这里。

    在所有人看来,管阔算不上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,但是至少,是一个和大多数人接触不多的,而且大家都知道的……弱者。

    至少在这一大片营地里面,算是弱者。

    佼佼者,与弱者,当然不会是同一个概念,可是恰恰作为佼佼者的阮单,和作为“弱者”的管阔,就这样戏剧性地撞在了一起,撞得大多数人都有点懵。

    暂时,并没有嘲笑,因为这件事情,令人觉得诧异的成分更加多一些。

    阮单松了松手里的枪杆,紧接着又紧了紧,似乎一时之间并没有想好自己应该做什么动作。

    然后,他把盾牌和枪杆扔在了地上,笑着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队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