憔悴不堪的女人双眼空洞的看着地面,手里拿着的水杯还在淼淼往外冒着热气,丝丝的温暖并没有驱散开内心里的寒冷绝望。

    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直接滑下,可肖玉玲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,整个人像丢了魂的傀儡娃娃,肿的像个核桃一般的双眼里满是悲伤。

    随意扎起的头发凌乱,脸上细纹遍布,看上去就是不经常打理自己、不修边幅的家庭主妇模样。

    缓缓抬起头,又垂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从法医室里出来就这样了,”于鑫躲在角落里,扯着女人的袖口刻意压低了声音,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,声音里难掩无力,“一直不说话,也不闹。”

    “安安静静的,情绪发泄不出来人可是要憋坏的。”

    江若晚看了眼六神无主、浑身散发着伤感的女人,幽幽叹了口气,沉默着点了点头,“你去找关于林希的线索吧,这里交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握紧了手里的笔录本子,江若晚深呼一口气,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肖玉玲听到声音,仍然没有半点动作。

    脚步声越来越近,对面的椅子被拉开,温柔和善的女声没有任何的攻击性,但也没有带着安慰的意思,“我知道你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孩子不幸意外去世,丈夫也遭此横祸,但正是这样,你才要更加坚强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没有人可以依靠,那就只能靠自己。”

    纤细笔直的腿自然交叠着,江若晚的话点到为止,安静的坐着,灵动的双眸中没有半点感情的波澜,仿佛所有的感情都与她无关一样。

    冷冷的,没有半点劝慰的意思,而是把女人放在一个坚强的位置。

    不是受害者家属,不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妻子。

    她不得不坚强。

    肖玉玲自始至终低着头,听见她的话,眼皮微微动了下,并没有什么反应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,一声极轻的轻笑在室内响起,伴随着沙哑到晦暗的女声,“我只知道为母则刚。”

    眉头微微皱起,江若晚心里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,低下头,白皙的手指翻开笔录本子,语气凉凉的,带着若有似无的冷意,“我们可以开始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