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她不敢这么瞧他,遑论亲自上手抚摸他的脸。

    前‌阵子碰到他下巴的惊悸之感‌似乎还停留在指尖,眼下他就困在她手中,任她揉捏磋磨,他也不会‌动弹一下。

    她盯着他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,轻飘飘地哼了声。

    你倒是得意呀?还不是落在我手中!

    堂堂九千岁,看我不将你拆吃入腹!

    “啊呀——”

    没留神指尖一滑,这司礼监掌印“啪嗒”一声落在脸上,砸得她满眼泪花乱迸。

    面人独特的淡香味道萦绕在鼻尖,她怔忡了一下,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,湿湿软软,有种妙不可言的滋味。

    倏忽反应过来,借着月光望见那面人殷红的嘴唇上水光一片,心中登时大燥。

    疯魔了这是!

    勉强闭了会‌眼睛,又辗转反侧起来。

    空荡荡的一张木头床,躺在上面宛若孤舟浮于水面,往日习惯了将腿架在他身上,如今四仰八叉的也没个依仗,一下子就不习惯了。

    她将头闷进被褥里,却酝酿不出一丁点睡意,仰头呆愣愣地对着天花板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‌,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眼睛是睁还是闭。

    “妃梧姐姐,妃梧姐姐——”

    她终于忍不住,朝外面轻轻喊了两声,妃梧闻声从耳房过来,“夫人睡不着?”

    见喜坐起身,很抱歉地点了点头,“是不是已经快四更啦?虽然这样很不好,可我想在厂督离京前瞧他一眼,锦衣卫衙门我能进吗?我同他说句话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妃梧愣了愣,望着她踌躇了片刻。

    见喜见她为难,马上道:“若是不方便也无妨,明日我便回宫去,等厂督回来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妃梧迟疑了下,还是温声道:“夫人莫急,奴婢这就去备马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