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妃被白白冤枉了七年。”
潭肆神情森然，话音凌厉，全然没有往日天真无忌的影子。
唇红齿白的少年意气消失殆尽了，他就像一株尚未抽条出嫩绿的叶片，就已经干枯得只剩枝干的小树，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，咬牙切齿品尝着那点被当做养分的仇恨。
“若是逃出去了也好，小于公公为什么要担心我会劝父皇彻查？你也说过，宫中陈设如旧，没有其余痕迹，母妃素来与人无恩无缘，别说是恩怨了——她根本接触不到其他人。”
“这种情况下父皇大怒审讯宫人，并将相关者一一灭口，无非是和我一样明白，母妃她另寻别路，走得不闻不问罢了。”潭肆有意无意地睨了一眼小于公公，好像小孩儿示|威似的威胁道，“我倒还巴不得她有什么法子离开这鬼地方，将来我也一走了之，日后好在宫外再相见。”
小于公公木然地听着四殿下这番狂妄自大的话，抬头看了看天，心道：“应该还是跪着好，说不定老天爷听了这话，看我虔诚，雷还能劈歪一点，留我一条命呢。”
他费劲地挪了挪腿，又跪在地上，将头碰在床沿，小声道：“殿下息怒，这话莫要让别人听去了。”
潭肆的一腔冲动发泄够了，此时才发觉刚刚说的痛快且口无遮拦，他又凭白生出一点后悔的意思。
小殿下只觉得自己当真是骑虎难下，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门外，无奈地摆了摆手，将那根白玉坠晃荡着交给床前跪着的人。
“帮我系上。”
四殿下虽说不受他父皇待见，可也没过过什么苦日子。
潭肆这寝殿虽瞧着空空如也，可前几日拿来漱口的瓷碗，连带着茶盘都一并镶着金边，就连他不高兴时能随手扯下来玩的床前帷幕，用的也是极为昂贵的丝织云锦。
——四殿下弃之如履、脱下来扔在院内的外袍，且不说用料，领子上头还缝着厚厚一层西北进贡来的貂绒。
但那昏庸皇帝实在是一点心思都没放在自己子女身上，在养孩子这点上他可谓是一视同仁。
当今皇帝总共两子两女，这些年来一并在宫中养大，到了年龄便给封地封号，教书习武一应俱全，仆从多的前呼后拥，自然也是伺候着锦衣玉食，不容出半点差错。
惯得别人不说，单单一个四殿下，连系个腰带都不必亲力亲为。
潭肆往床边靠了靠，而后随意地展开双臂，只等着小于公公前来伺候。
小于公公应了声“是”，便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，在四殿下身旁弯下腰来，闷头帮他把坠子穿在腰带上系好。
潭肆倚在柔软的榻上，扬起下巴看着小于公公的动作，手指灵巧，三下两下便系成一个漂亮干脆的结。
他终归还是个孩子，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腰带和玉坠交缠在一起的模样，一双眼又泛了些灵动气息，好像水中濯洗过一般，清澈见底。
潭肆神情森然，话音凌厉，全然没有往日天真无忌的影子。
唇红齿白的少年意气消失殆尽了，他就像一株尚未抽条出嫩绿的叶片，就已经干枯得只剩枝干的小树，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，咬牙切齿品尝着那点被当做养分的仇恨。
“若是逃出去了也好，小于公公为什么要担心我会劝父皇彻查？你也说过，宫中陈设如旧，没有其余痕迹，母妃素来与人无恩无缘，别说是恩怨了——她根本接触不到其他人。”
“这种情况下父皇大怒审讯宫人，并将相关者一一灭口，无非是和我一样明白，母妃她另寻别路，走得不闻不问罢了。”潭肆有意无意地睨了一眼小于公公，好像小孩儿示|威似的威胁道，“我倒还巴不得她有什么法子离开这鬼地方，将来我也一走了之，日后好在宫外再相见。”
小于公公木然地听着四殿下这番狂妄自大的话，抬头看了看天，心道：“应该还是跪着好，说不定老天爷听了这话，看我虔诚，雷还能劈歪一点，留我一条命呢。”
他费劲地挪了挪腿，又跪在地上，将头碰在床沿，小声道：“殿下息怒，这话莫要让别人听去了。”
潭肆的一腔冲动发泄够了，此时才发觉刚刚说的痛快且口无遮拦，他又凭白生出一点后悔的意思。
小殿下只觉得自己当真是骑虎难下，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门外，无奈地摆了摆手，将那根白玉坠晃荡着交给床前跪着的人。
“帮我系上。”
四殿下虽说不受他父皇待见，可也没过过什么苦日子。
潭肆这寝殿虽瞧着空空如也，可前几日拿来漱口的瓷碗，连带着茶盘都一并镶着金边，就连他不高兴时能随手扯下来玩的床前帷幕，用的也是极为昂贵的丝织云锦。
——四殿下弃之如履、脱下来扔在院内的外袍，且不说用料，领子上头还缝着厚厚一层西北进贡来的貂绒。
但那昏庸皇帝实在是一点心思都没放在自己子女身上，在养孩子这点上他可谓是一视同仁。
当今皇帝总共两子两女，这些年来一并在宫中养大，到了年龄便给封地封号，教书习武一应俱全，仆从多的前呼后拥，自然也是伺候着锦衣玉食，不容出半点差错。
惯得别人不说，单单一个四殿下，连系个腰带都不必亲力亲为。
潭肆往床边靠了靠，而后随意地展开双臂，只等着小于公公前来伺候。
小于公公应了声“是”，便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，在四殿下身旁弯下腰来，闷头帮他把坠子穿在腰带上系好。
潭肆倚在柔软的榻上，扬起下巴看着小于公公的动作，手指灵巧，三下两下便系成一个漂亮干脆的结。
他终归还是个孩子，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腰带和玉坠交缠在一起的模样，一双眼又泛了些灵动气息，好像水中濯洗过一般，清澈见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