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呢?”

    “西北王纵然无道,可天下此时仍是朝廷的天下。杨兄既有心天下,就该趁机应下,正大光明收下兖州,培养势力,以图后事……”

    陆青亭顿了顿,又道:

    “正如当年的张元烛,缓称王,广积粮,高筑墙……为王前驱,想必,非杨兄所愿吧?”

    如今的天下,乱象早已人所共知,除却西府赵王所在的麟龙道之外,便是中枢所在的万龙道,也不甚安稳。

    可直至如今,仍未有过道城有失的时候,一旦出现,只怕要被天下人针对。

    为王先驱,可往往不得好死……

    “陆兄有心了。”

    杨狱转着血遁珠,轻叹:

    “其实,数年之前,杨某也是如你一般想法,自忖,即便有成王建制之心,也不该过于出头,以免被群起而攻……”

    杨狱淡淡说着,陆青亭心中却是一叹,心知,自己此番白来了,但凡如此说话者,必有‘但是’。

    但他还是问了一句:

    “那杨兄,为何……”

    “人,是会变的。”

    杨狱负手而立,遥望天边,残阳西斜,云霞如火烧:

    “你问我为什么,其实,我可以说出千百种来。

    什么见不得民间疾苦,见不得民不聊生,见不得官吏不法,见不得山贼横行,见不得那些人身居高位,受万民供奉,却满脸鄙夷,看不上地里刨食的泥腿子……”

    话至此处,杨狱收回目光,正色道:

    “但归根究底,其实,只有两个字……”

    “两个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