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悬的孤月旁,不知何时亮了一颗明星。

    翌日清晨,顾修依旧在与往常同一时晨醒来,可不知为什么头脑沉重发胀,努力了几次也睁不开眼睛。

    本想就此睡去,恍然间想起今日是君王寿辰,顾修身为皇子,一早便要入崇宁宫请安贺寿。

    一股强大的力量,瞬间冲开了顾修的眼皮,整个人都猛得弹了起来。

    随着顾修坐起,一阵眩晕也随之而来,太阳穴两边突跳发痛,喉咙里也火烧似的难受。

    初次饮酒的顾修并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,只能坐在床头暂缓不适。

    “殿下,饮盏蜜羹吧。”韩墨初将一早温好的蜂蜜盛了一盏搁在顾修手上:“现下时辰还早,殿下不会误了御前请安的。”

    顾修端着盏子一饮而尽,温热的蜜羹缓解了喉头的焦灼,神志也跟着清明起来。

    神志清明的顾修渐渐回忆起了昨日,他原本在院子里和韩墨初赏月,为何如今会睡在屋里?不由得出言问道:“我昨日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殿下醉了。”韩墨初边说,边低头与顾修套上靴子:“今日夜宴,殿下便不要饮酒了。”

    归云宫中的宝德是个憨憨的半傻,每日只知洒扫跑腿,顾修又执意不肯要再多一人服侍,因此顾修近身之事,一切皆由韩墨初亲力亲为。

    顾修双脚落地,韩墨初便将准备好的赤色祥云蟒袍与顾修换上。

    今日是万国来朝的日子,顾修身为皇子,是为皇家颜面。

    哪怕素常再不讲穿戴,今日也要锦衣华服,以彰国威。

    更衣梳洗完毕,宝德在跟前轻叩门扉:“七殿下,公主殿下的轿辇在门前了。”

    顾修应了一声,又与韩墨初告辞一句便转身出了门。

    顾修走后,韩墨初也自行更衣梳洗。换了那身他那身四品公服,前往含元殿前,候领夜宴。

    领宴前百官皆候于含元殿前,京兆府尹姜篱也在其列。

    自京兆府中一别,已是数月未见,姜篱一见韩墨初便忙不迭的上前寒暄:“贤弟这些日子在宫内可还习惯?仕途可还顺遂?”

    “劳世兄记挂,一切安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