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小跟着母亲征战,从没觉得任何人的伤口有如此惨不忍睹。沈佑痛苦地别开眼,指尖蜷了蜷,想去触一触伤口又害怕弄疼了她。

    “这个艾兰尼,心直口快。本来再过两天就要长好了,有什么可看的?”沈吝故作轻松地笑骂。

    沈佑没露出一丝笑意,默默站了会儿,再抬头时神情严峻,呼x1间透出压抑的怒气。

    “就为了那个七皇子,是么?”他用力攥着那木盒,葱白的五指简直要嵌进去。

    “楚鸢在王廷倍受欺凌,不怪他,也…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沈吝怕他伤着自己,拉起他的手,把手指掰开。

    沈佑“啪”地甩开她,掌中的木盒也连同一并摔了出去,猛地撞在墙上。

    “诶!你摔它做什么?”沈吝连忙过去捡了起来,幸好紫檀木结实,只撞秃了一个角,不影响使用。

    “不小心?沈吝,我把整个沈氏留给你挥霍!九个一流的军备库,上百万士兵,数不清的财富。这天底下有什么你想要的,派人去打、去抢,难道非要你亲自出马不可?!”沈佑气得哆嗦,一手扶着肚子,一手指着她,几乎是吼了出来,“你如若有个三长两短,叫我怎么活?!”

    向来沉静自持的兄长从未如此声嘶力竭,即使是他身份暴露想寻短见的时候。

    沈吝懵在原地,用指腹蹭着木盒秃角,机灵的大脑什么辩驳的托词都想不出来。

    从昨到今被她搓磨了几回,沈佑连口牛r都没喝,肚子里的胎儿可能是饿了,也可能是感知到爹爹突然激荡的情绪,踢着肚皮内壁闹腾了几下。

    “唔。”他撑在桌面,睁大眼眶强忍泪意,侧头瞪着沈吝,“你就那么…那么在意他,可以为他豁出X命?”

    这让她怎么回答?

    沈吝迅速抓回理智,紧急想了一瞬。沈佑现在情绪激动,这种情况下怎么解释都不好使,不如直接行动来得更有效些。

    “般般。”她将木盒丢到桌边,逐渐靠近,“我真的没事,不信你m0m0?”

    “我,嗯!”

    沈佑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翻身压到桌上。

    沈吝一只手摁在脑后,劈头盖脸噙住他苍白颤抖的唇。

    另一只手抓起两根冰凉的手指,径直往她腰侧的伤口T0Ng去。

    “不!嗯啊…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