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巨阙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把剑叫巨阙,曾经是中原战神李牧的佩剑。想当年我还年轻,随翁征讨中原,被李牧击败在雁门时,他就是用这把剑指挥赵军。”

    韩奇束着手,低着头,根本不知道头曼究竟想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当年的李牧何其强大,手下赵军何其精锐,我翁败后,郁郁而终,匈奴自此退出阴山,再不敢在河南放牧。可结果呢?等李牧被赵王的猜忌杀死了,赵王还是恐惧强大的匈奴,让使者把李牧的佩剑送了过来,当做两族和睦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从那时起,巨阙就成了匈奴人的王剑,一直悬挂在我的腰上。”头曼猛地挥剑,锋利的剑刃切开泥土,在草原上划开一道厚重的瘢痕,“匈奴是强大的,这把剑就是我们强大的见证!”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抬起剑压在韩奇的左肩,郑重下令。

    “韩奇,你和他们说,头曼要用李恪的头颅盛酒。”他的声音无比平静,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,“我再给他们两天时间。两日之后,他们或是随我发兵推倒冰塞,又或是……我等各自饱食,就在李恪的见证下,先战一场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美食攻势的效果异常得好。

    整整五日,冰塞之外都没有半点动静。塞城的抢修和机关的保养先后完成,土石备料也从预留的填口充进城墙,散尽热力后与地霜溶液一道冻结成新的冰块。

    李恪甚至还有空余调制泥水,并用这种简陋原始的防火涂料刷遍外墙,糊了厚厚的一层。

    这玩意真有隔热的效果么?李恪心里其实没有半点非分之想。

    只是该忙的不该忙的全忙完了,大军日日食不厌精,兵卒们眼见都圆了下巴,头曼居然还是没有出现。

    他思前想后,只能命令蜃楼再次升空,谁知正好侦得了大军出营,蛇形进兵的壮观场面。

    四月十六,大军重临!

    头曼这次没有再虚设旗帜,十六面万骑大旗在密密麻麻的人马阵前列对飘扬,身后则是稀疏了许多的匈奴军阵。

    每个方阵或长或短,皆有损耗,阵中的骑士士气也不高昂,一个个拉缰束马,静立不动。

    李恪手搭着凉棚,在大阵前端看到了大夏天依旧披着鹤氅的头曼,他把一面令旗交给手边的大将,那大将高居令旗策马而出,一挥手,在大阵右侧割走了整整四个万骑……

    “通令东塬增兵,韩奇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正令下达,李恪正北的陈平当即在东塬备兵处增调了一千平戎,两千轻骑,使柴武手下可用之兵达到万数,占据了全军的三分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