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苏大步登上令台,眺望一眼匈奴大阵,轻声问:“这次的重心在东塬?”

    李恪瞥了他一眼,耸耸肩说:“天晓得。”

    “天晓得?”

    “大战未起呢。我只看到有四个阵势相对完整的万骑去了东塬,防患未然而已。”

    扶苏眨了眨眼睛,尴尬一笑:“五日不曾战,生疏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,公子无战不欢。”

    令台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,索性尴尬了没多久,对面的头曼又递出一杆令旗,又一大将领着一支万骑去了西塬。

    “若我是头曼,我就主攻西塬。”扶苏没话找话说,“反正攻哪儿都是强攻,不若攻敌不备。”

    “有理。”李恪点点头,跟令兵说,“从西塬撤两千人回来,补充南墙。”

    令兵嗨一声应令,将台那处,令旗随之调动。

    扶苏抿了抿嘴:“恪,你那日说我只能信你,不能用你……”

    李恪翻了个白眼,把南墙的指挥权下放给苏角,没好气说:“你想现在夺兵?”

    扶苏忍不住噗嗤一笑:“我只想告诉你,孝公当年重信商君,便是你我这般平等相得的场面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等孝公薨落,商君不得不反,最后被人戳死在封地,连尸首都被运回咸阳五马分尸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想了几日……准备让耳拜你为师,入墨家。”

    李恪定定地看着扶苏的脸,连头曼阵中第一波攻城出阵都不能把他的目光带走。

    半晌,李恪问:“你登基了么?”

    扶苏慌忙摇头。

    “隐秘之地,话无外传。这种情况下你都不敢直言心绪,又凭甚为以后考量?”

    扶苏的脸上青红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