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收工早,各大小助理们七手八脚开始打包行李,剧组还剩下些收尾工作,没多久整个片场都洋洋洒洒散开了去,只有群演们拢在一块儿结薪领回程票。

    别看阳明殊是个姑娘,但着实有几斤本事,性子也挺不错,这么些天相处下来,圈里除了瞧不上她那些剩下的没一个同她不熟络的,不过今儿吧,有些稀奇。

    这疯丫头像是得病了,很不正常。

    “你咋了?吃错了还是咋?啥毛病啊?”

    平日里一起扛旗的冰哥实在忍不住了,撞了撞阳明殊的肩膀,后者一趔趄,仍旧眼神迷离、面色绯红,一边搓着下巴底下的拉链头一边嘿嘿傻笑,“没事儿嘿嘿,也没病,嘿嘿……”

    冰哥:“?”

    “你脸红得猴屁股似的诶,”冰哥指了指她裹得严实的黑色长羽绒服,语气十分谨慎,“这会儿气温二十多度了,该捂痱子了,要不脱了?”

    “不脱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你没病?”

    “你不懂,”阳明殊深吸一口气,眼里光芒万丈,突然间比头顶太阳还刺眼,“这是心动的炙热感。”

    阳明殊倒是没真捂出痱子,只是因为一直出汗,又抓又挠的导致背上腰上持续瘙痒了许久。

    ‘心动的炙热感’这事儿不好论真假对错,不过开心是实打实的,后头很漫长的时间过去,阳明殊只要瞧见衣柜里那件羽绒服都会抑制不住地‘嘿嘿嘿’傻笑出声儿来,像是偷偷藏住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。

    定给迟野的回程机票是晚上九点,距离起飞还有好几个钟头,多空出的时间就是为了让迟野把吊瓶水打全,完事儿能直接回家睡觉。

    阿木左右开弓迅速打包好行李,一边念叨着“老天保佑”一边兴冲冲地又去问昨天那哥们借车。十分钟后,车别到迟野跟前,阿木探出半个身子,喜气洋洋,“走吧,天时地利还等啥呢?赶紧上车,再吊一轮水巩固巩固下。”

    迟野咽了口唾沫,不情不愿地爬了上去。

    车子启动后歪歪扭扭往草原边界驶去,最后的一个拐弯,车窗外人群攒动,有人在蹦,是真蹦,蹦得脑后马尾辫直颠,长长的衣摆都鼓出风来。

    迟野扭着身体朝那儿望去,突如其来的,心情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这么看侧脸也挺好看,像是人们常说的‘骨相好’的那种,迟野喜欢她那双眼睛,也喜欢她嘴唇的形状,搭配起来没有一丁点儿冷意,像只羊,让人心生软意,防备不来。

    这些年摸爬打滚,碰过不少壁也勉强登过几节阶梯,内里吃亏吃得很习惯,当饭似的往肚里咽,咽多了看谁就好像都蒙了层辣椒面,瞧见就总觉得嗓子眼里辣得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