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b></b>西山那边,有王守仁和唐伯虎,这两人现在已经开始上手了,自己原来担心刘瑾只手遮天,现在也不用担心了,不过下一步还是要把这两人培养出来独当一面,自己才能腾出手来。

    商业上有谷大用盯着,自己现在实行的是账目分离,这家伙暂时还没胆子上下其手贪腐,不过也要警惕,时间长了,大家都习以为常的时候往往容易出问题。谁来管账,谁来管钱呢?朱厚照一阵苦恼,手里的人太少了,冯秋荷本来是个好人选,但还缺少经验和历练,现在不堪大用。

    刘阁老的孙子刘成学人倒是持重老成,但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,容易被蒙骗,现在还在西山跟着王守仁他们学习呢。

    门外伺候的小太监见乾清宫内没了动静,稍稍探头出来,看到朱厚照头靠在椅子上闭目,以为朱厚照睡了过去,轻手轻脚的走进来,从偏房里拿出一张大氅小心翼翼的走到朱厚照身边。

    感觉到身旁有异,朱厚照瞬间睁开眼睛,眼神如电盯着小太监,小太监被吓了一跳,哆哆嗦嗦的解释说“殿下,奴婢见您睡着了,怕您着了凉,所以找了件大氅想”。

    朱厚照看到小太监手里拿着的大氅,摆摆手说“不碍事,天不早了我也回去了”。

    小太监躬了躬身,看到朱厚照站起来,赶紧后退两步让开位置,跨出乾清宫后,朱厚照随口问“你叫什么名字”?

    身后的小太监恭敬的回答“奴婢陈文”。

    “陈文”!?朱厚照嘴里念叨着,小太监赶紧取来灯笼在前方带路。回到端木宫后,小太监请命告退,朱厚照踏进宫门,就发现牟斌站在大门口,朱厚照眉毛一挑“牟指挥使,有事吗”?

    牟斌稍稍欠身,“回禀殿下,上次你让卑下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”。

    朱厚照点点头,往书房的方向走去,牟斌落后两步,进到书房内,等朱厚照坐定后,牟斌从怀里掏出条陈,朱厚照展开一看,不一会就眉头紧皱,“确定吗”?

    牟斌恭敬的说“确定。目前的线索都说明了白莲教死灰复燃,臣已安排人员查找线索,争取查到白莲教的重要人员”。

    朱厚照点点头,请牟斌坐下,而后轻声说“牟指挥使,一定要谨慎,不能出现漏网之鱼,现在朝廷还算安稳,主要精力在改革上,这些地老鼠就不要放到明面上来了,你处理好就行。一定不能让这些地老鼠坏了本宫的改革大事”。

    牟斌走后,朱厚照陷入沉思,白莲教一直是明朝的心腹大患,能不能借着这次户制改革厘清白莲教的问题呢?白莲教的可怕之处就在于笼络人心,现在明朝的制度、秩序封死了底层人民的晋升之路,社会阶层固化,生存都成了奢望,就更别说勤劳致富,所以在白莲教的有心挑拨下,底层人民的不满就像是星星之火瞬间被点爆,白莲教才能一呼百应,裹挟民众。

    想清楚这点后,朱厚照心里隐隐有了大致的方案,只不过现阶段还不能实施,现阶段最主要的事情是要把户制和税制的改革成果稳固下来,不然一切都是虚幻。

    远在辽东的杨一清送了一封信回来,信上告知初到辽东,辽东局势不容乐观,从上到下糜烂,现在正在整顿军务。信中还特别提到了新军,新军在前不久刚和鞑靼进行了一次小规模接触,以小胜告终。

    新军刚上战场还不适应环境,士兵刚开始被鞑靼的声势吓到了,阵型一时混乱,士兵茫然不知所措,好在杨一清在平时也不曾落下训练,稍作镇定后,新军在指挥官的组织下开始按照平时训练的模样进行有序的反击。在指挥官的协调下,新式火铳大发神威,刚开始鞑靼并没有把新式火铳放在眼里,还以为是明军原来的烧火棍,以为一个冲锋就能冲散明军阵型,一炷香时间解决明军。谁想到新式火铳的火力连绵不绝,火力还恐怖,子弹打在身上就穿透了皮甲,鞑靼霎时人仰马翻,还未冲锋到阵前已经折损不少人马,吓得鞑靼赶紧鸣金收兵。

    杨一清在信中总结,认为此次获胜的原因主要两个一、新式火铳;二、人员训练。认为新军将来必大有可为,建言太子殿下大举扩充新军规模。

    看完信后,朱厚照嘴角泛起一丝笑容,结果是显而易见的,热武器必定代替冷兵器,这已经是历史检验过的,毋庸置疑。朱厚照而后又深深皱眉,火铳的产量还未能达到预期要求,这后面又牵扯到了炼钢和工艺。

    放下信,朱厚照忽而想起一事,弘治十四年是多事之秋,前有陕西地震,百姓流离失所,后有鞑靼小王子、火筛袭边。朱厚照在脑海中迅速过滤了一遍,按照史书所记,小王子和火筛是趁着陕西地震,从内蒙进关,袭击陕西(现为甘肃和宁夏。明朝时期甘肃和宁夏属陕西省)。当时弘治帝委派保国公朱晖为大将军,统领三军,可惜被鞑靼大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