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城门增援蒙古人的是杨大渊,昔日帮助蒙古人诈开后,他就召集了一部分投降蒙古人的宋军,成为蒙古人的仆从军,名义上负责西和州防务,实际上就是苦力。

    不过此人心里也清楚,知道自己肯定不见容于宋国,只能横下一条心的为蒙古效力,期待蒙古主子能够取得胜利,也好保全自家的性命。

    平日里,塔塔统阿的蒙古主力并不驻扎在城内,只派出部分人员负责守护粮仓和草场。而西和州内名义上的守将就是杨大渊,负责日常事务。当他闻听城外大营遭到袭击,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出来,而是打探清楚,是蒙古人把宋军围住后才急忙带着兵马冲出来。

    塔塔统阿收拢的郭宝玉部的仆从军残余也归杨大渊统带,因此他带出来的人马足有上万,犹如沸腾的蚁潮,向着城门外冲刷。

    而此时大营那边的战斗已经呈现出白热化的状态,在各部主将的带领下,宋军战士鼓荡起血勇,和蒙古游骑不住的纠缠厮杀,无论有没有队形,都死战不退,以命搏命,这种情况让塔塔统阿颇为烦恼,但此刻也不能说退就退,只能硬着头皮纠缠下去。

    此刻,杨大渊带领的仆从军堪堪要接近大营这边,一阵奔腾的战马声突然在夜空响起,夹杂在响彻夜空的喊杀声中并不显著,却偏偏让杨大渊猛的打个激灵。还没等他想明白,一支宋军骑兵就像一道闪电直劈而来,堪堪劈中杨大渊部队地中间位置。

    战刀横斩,长矛突刺,如同一柄钢刀砍中游动中的长蛇,瞬间就将队伍截断为两截。

    耿世安一马当先,就像锋利的刀尖,带着奔涌的急流,横扫而来。如同地狱魔神一般,挥舞着长枪。向前连续旋转突刺,迎面而来的三个骑兵瞬间倒地,鲜血迸射而出,喷了他一头一脸,他却毫不在乎的一抹,大吼一声,又向着前方冲去,长枪左右刺击,两边的敌人如同翻倒的高粱杆,不断的栽下马去。随即被奔涌的马蹄践踏成泥,发出短促而凄厉地惨叫声。

    突破到中部的时候,这些仆从军才似乎反应过来。一队十多名骑兵冲杀过来,手中的长枪尽力前摆,围成一个扇面向前突刺。耿世安丝毫不惧,枪交右手,左手中突然多了把寒光四射的战刀,顺势在身左划出一道圆弧,带出一圈寒光。横挡住左面刺来的一杆长枪,借势一推,利用此杆长枪将左边刺来的长枪尽数抵挡,有手中的长枪凶横右扫,一阵劈啪的闷响传出,向他刺来的数支长枪尽数被排开,反到让他突入来人的战马附近。

    左刀右枪,拽带出条条道道,线线圈圈。就像宣布生命死亡地阎王帖,人头与残肢同飞。血光共惨呼并列。数个人体翻身落马,陷入马蹄之中。

    此刻双方都在快速策马。只是耿世安占据了优势,仆从军的骑兵要想迎战他们,颇为不便。耿世安就像翻江蹈海的蛟龙,手中地长矛连刺,战刀急挥,就像农夫正在收割成熟的庄稼,大批的敌人或抚胸,或抓喉,或捧心,发出短暂的惨叫之后倒载下去,就像被放倒的稻子,成片成区。

    眼见主将如此勇猛,身后的宋军无不发挥出双倍的战力,战刀急挥,长枪飞舞,就像浩荡奔腾地黄河,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将仆从军横卷而过,留下一地的残肢肉泥。

    跟在骑兵后面的步兵正要上前增援,又有一队宋军步兵跟着骑兵直冲而来,他们组成攻坚的战阵,就像无数细小的刀刃,最后组合成一把巨大的砍骨刀,狠狠的切到这些仆从军步兵中,瞬间就将他们砍成两段,快的让双方都感到吃惊。

    黑夜中突然爆发了一种如同山崩地陷地哀叫,真如高山崩塌,五岳被摧,原本还算排列有型的仆从军队伍转眼之间就成为溃散地沙粒,狼奔鼠突,四散而逃。

    那种哀叫,那种绝望,真如世界末日,天地崩塌!

    似乎没有想到眼前地敌人如此不堪一击,吕家三兄弟愣了一愣,才继续指挥手下驱散这些人,并派人趁机去抢占城门。

    处在队伍中前部的杨大渊此刻还不知后队已经崩盘,但他本不是赤胆忠心,武艺高强之辈,被宋军突然袭击,又见远处大营喊杀连天,他顿时得出一个结论:蒙古人已经抗不住,自己手下报告给自己地全是宋军做成的假象,此刻应该尽快逃离才是。

    脑中这样一想,手上的马僵就自然一带,向着远处落荒而逃,这主将一逃,这些早就是惊弓之鸟的仆从军更是不堪,瞬间就做鸟兽散,向着四面八方快速奔去,借着夜色的掩护,消失在宋军的视线中,其狼狈,其迅速,其熟练,让耿世安为首的宋军看的目瞪口呆,大开眼界。

    这样胜利也来的太轻易啦!

    不过此时,耿世安没有心情计较什么,将夺占城门的任务交给吕家三兄弟后,自己带领骑兵向着大营那边凶猛的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