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凭什么……."科波特脸色阴沉的看着席勒说,然后突然他反应过来,皱着脸骂了一声∶"该死的.."

    他又转过头去看席勒,但是并没有在席勒脸上看到警察审讯时套话成功得逞的表情,相反的,席勒真的是很疑惑的在看着他,这让科波特感觉到一种屈辱。

    科波特抿着嘴,他伸着脖子,歪过头,活动了一下肩膀,然后说∶"你先把我胳膊上的束带解开,这绑得我有点不舒服.….

    本以为席勒会拒绝,但席勒却没什么犹豫的站起来,走到他的床边,把扶手上的束带解开,刚解完一只手,科波特就迫不及待地活动了一下胳膊。

    他的右手绑着夹板,席勒提醒他∶"因为拖延治疗,你右手骨折变得很严重,但凡你再多拖两天,就有截肢的风险了,所以先绑着吧。"

    科波特低声嘟囔着,似乎在咒骂着什么,席勒视线转过来的时候,他又突然像被噎住,沉默着不吭声了。

    席勒坐回原位,拿起了病历本,说∶"来吧,我们接着谈谈这个问题,从案发现场的布置来看,能感觉到你很匆忙,能给我讲讲,你遇到了什么吗?"

    科波特皱起鼻子,把嘴唇向上耸,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凶狠,他看起来很想反驳席勒的观点,但是又觉得不应该对一个陌生的心理医生说这么多。

    "让我听听你的犯罪思路,毕竟你费了这么大劲做这么多事,要是没有听众,不就太可惜了吗?"

    科波特完好的那只手臂狠狠的抓了一下护栏,他歪过头去,直勾勾的盯着席勒说∶"你这个该死的心理医生……."

    科波特承认,席勒的这句话,比警察的任何审讯方式都要有用。

    席勒微笑的看着他,他很清楚,任何一个在未来出现在哥谭大舞台上的罪犯,都是犯罪界的原教旨主义者。

    他们对于犯罪这件事,是有自己的骄傲的,比如,手法的精细程度、结果的呈现方式、对围观群众的误导效果等等,方方面面都希望做到尽善尽美。

    他们实施的每一个犯罪计划,都会着重考虑这些问题,并且期待有人能看出他们的天才创意。

    他们坚信,没有观众的犯罪,不是完美的犯罪。

    科波特的理智在告诉他,这时候和盘托出,并不是什么好主意,如果席勒真的录了音,那他很可能会无法逃脱审判。

    可是他就是心痒难耐,心里的另一种声音在告诉他,席勒是和他一样的人,他一定会是个好听众,能理解那些普通人不能理解的,精妙的犯罪过程,能够理解他的独到之处。

    很快,科波特有些忍不住了,他说∶"那是个意外,要不是……..

    科波特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,然后他全身放松,躺在床上,双眼凝视天花板,开始了他的讲述。

    "……我会认识教父,完全是个意外,我的父亲曾经是东区有点名声的黑帮老大,他死之后,本来应该由我继承的地盘和财产,都被那些豺狼一样的黑帮给瓜分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