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间屋子刚搭没多久,就建在离营地不算远的树林里,原本还没想好用处,恰好久时构运气不错赶上了,便成了他的专属牢房,外面还安排了人轮番值守。

    除了天上长翅膀的和会遁地的,没人有本事靠近。

    因为是野岛,一切从简,几乎都是就地取材,屋内地上仍是坑坑洼洼的土面,下雨之前会返潮,下雨会渗水,地上凌乱铺了一层松针就当是床,软是软,却也扎得久时构完全躺不下去。

    另外还摆了张小木头桌子,原始的榫卯结构,木板边缘的毛刺还没被磨光。

    整个屋子,除了月光透过天窗落下来的浅银色光晕,和树西先前给他带来的云雾茶砖,便找不到任何可以称之为艺术性的东西了,这对品质有着高追求的久总裁来说,简直无法容忍。

    生活可以没有面包,但一定不能没有鲜花!

    一切都是如此的恶劣,一天都无法呆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吃。”

    伍庭再次命令他。

    人也有点恶劣。

    久时构宁折不弯,他端起一杯冷掉的茶,“陛下,我喝茶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他手腕上还缠着布条,那是被藤蔓尖刺划破的伤口之处,伍庭目光一动,看了半晌才将视线挪开几寸,“你最好不要寄希望于那只畜牲,它若能救得走你,你今日便不会被关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久时构心无波澜,丝毫不怂,“希望这东西,你信就有,不信就无。树西说话没什么遮拦,不过我倒是觉得它是一只很有品味的小动物,至少它帮我挑的这块云雾茶砖味道很不错。”

    他抿了口冷茶,道:“陛下,你喝不了酒,茶总是能喝的吧?尝尝?”

    伍庭:“你莫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
    久时构缓缓放下茶杯,“陛下,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?”

    伍庭沉着视线看着他,就好像在凝视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,仿佛久时构什么都不怕,总能很快适应新处境,总能变换不同的脸色来应对不同的人,似乎什么人都可以轻易靠近他,但却看不透他真实想法。

    “你想死?”伍庭问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死。”久时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