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深潭尽染血色,想来命不久矣。”

    “刚才我以为我会死掉。”

    久时构盘腿坐在石床上,像个没事人一样,光着上半身,一针一线缝着被钩子剌坏的衬衫。

    树西趴在他怀里,背上的血渍融入羽毛里,结成硬硬的干块。

    这回轮到它奄奄一息:“久时构选手,这几天我都不能来了,如果你遇到危险,就在自己身上划一道口子,我可以感应到。”

    久时构关怀地拍了下它,“我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树西:“那我就安心地走了。”

    久时构:“等一下。”

    树西眼睛一亮,垂死惊坐起:“等什么?”

    久时构:“你还没告诉我,为什么我的血可以驯服你。”

    树西:“不是你的血把我驯服的,而是你心甘情愿喂我喝血这个行为驯服了我。以后你就是我的大人,你的非致命伤都会由我替你受过——就像这次这样。”

    久时构:“如果是致命伤呢?”

    树西道:“我们只好一起死掉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因为久时构的伤转移到了树西身上,所以这只小猫头鹰此刻气息很弱,它往久时构怀里钻了钻,似乎想找个合适的姿势躺着等死。

    “以后,你就是唯一一个能杀掉我的人。”它像在说胡话一般,“但是,杀了我,世界上就不会再有另一个树西,你就再也等不到你的包裹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杀你的。”久时构说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……”

    树西的声音沉了下去,消失在山洞中。

    久时构继续缝着他的衬衫,在树西下一次来之前,他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