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若盈和她这个二嫂关系极好,胜似姐妹,闻言搂住她的腰,扑进了对方怀里,不自觉地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,“二嫂,此番是我惹事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莫要胡思乱想,哪有被害之人还往自己身上揽罪的道理。”二嫂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打断了话,“此等恶毒的陷害,竟也敢找上我们家阿盈,待逮到幕后主使,断不能轻饶了他。”

    说完,见迟若盈抬头看她,眼睛瞪得圆圆的,表情似有些惊讶。她不禁点点小妹的鼻尖,笑道,“瞧这小表情,怎么,难不成你以为我们会信外头的流言?”

    “倒也不是……”迟若盈心知肚明,虽说自己此番是踩进了陷阱,但孙文君已死,当日街上百姓也众多,所谓清白,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明白的。

    “难道是……”

    只见二嫂点点头,接话道,“嗯,那位宋公子也和我们说了当日真相,毕竟他是当时离你们最近之人,他若不清楚,就没有清楚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她安抚地拍拍迟若盈的手,起身走到桌边,丫鬟上前打开食盒,一阵清苦的药香霎时间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二嫂舀了一小碗的汤药,轻轻搅动黑褐色的液体,“可惜,他毕竟也是被卷入案中的人之一,证词多半不会被采纳,我们还需另寻他法。只是你二哥太过鲁莽,得罪了贺少尹,如今真是一团乱麻。”

    绿珠跟上去,瞧见桌上的一束娇嫩茉莉,高兴地将其放进了花囊中,回过头对迟若盈欣喜道,“小姐,花房的婆子这回倒是聪明,没拿些俗气的花花草草来,这茉莉熏药味正好呢!

    二嫂闻言抬头看了一眼,瞧见她手中的似是隔壁院里特有的宝珠茉莉,心下一转,露出一个了然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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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啊,张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苦……”

    迟若盈怕苦,刚吞下药就把脸皱成一团,二嫂眼疾手快,捏起个早摆在一旁的蜜饯,塞进她嘴里,总算缓了缓舌尖苦味。

    “二嫂,你方才说,二哥得罪了贺少尹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迟若盈含着甜津津的蜜饯,含糊不清地问,“二哥脾气虽一般,但也平日鲜少与人交恶啊。”

    只见二嫂长叹一声,眉目间神色忧愁。

    “说来话长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院内清风掠过,树影婆娑。

    一个青衣少年,叼着根狗尾草,正仰靠在屋顶上,静静听着屋内的交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