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懿旨说了,远在地方上的王公贵戚不必回都祝寿,但礼不可不送。加之慕如烟近日被禁足府内,也没办法好好准备购置什么好的礼物,前些日来信,她的那一份也一并让雍家代为准备了。

    银雀抚额哀叹:慕将军又被主人坑了。

    这些年来慕府从雍家赊了多少东西,还不都是主人信口开价。连自小在雍府长大的银雀都看不过去了:奸商啊奸商,欺负人家小姑娘从小养尊处优、不懂算账……

    果不其然,帘幕后的人声音意气风发,悠悠抬手要账本:“给我看看,那丫头又欠了多少。”

    想着已经堆了不少的账本,银雀挠挠头:“哪一本?”

    帘幕后扑哧一笑。

    “要是慕将军还不上……?”

    “资不抵债,那就只好……”帘幕后继续悠悠道,“人来还。”

    银雀如五雷轰顶,脸色发青地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只听主人尴尬地干咳几声:“开玩笑的……她那园子不错,我看上很久了。”

    银雀这才松了口气,想到主人为自家与慕将军准备的太后寿礼,又叹了声:“只听到有人赠对镯给成双佳人的,可没听说两边各送一只对镯给同一人的。”

    她真搞不懂,主人为何硬要和慕如烟送一只一模一样的对镯。被人知道了,到时候都城又免不了一通闲言碎语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很好么,雍家一只‘福’镯,慕府一只‘寿’镯,福寿双全。”

    “唉,也不知道太后寿辰收到两只一模一样的镯子,该作何感想。”银雀摇摇头,“要了干嘛,左右手一起戴着玩儿么。”

    “切。”帘幕后一派不以为然,“太后宠着我呢。”

    银雀啧啧自语:是是是,冲着您家那么多钱,还有她外孙女欠了您一屁股债,可不得宠着么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。”望着面前那瓶毒药,朱景深心寒彻骨,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“卑职罪该万死!”武将立即俯身匍匐在地,颤抖着大声请罪,“大殿下说了,您曾与他有过三个月之约。只要镇西军三个月之内得胜归来,定会给您解药。大殿下还说,他与您兄弟情比金坚,他本人对您完全信任,只是军中人心难平,还望三殿下以大局为重。待大殿下荣登大宝,一定加倍偿还您今日所受之屈。”

    朱景深微微抬头,让双眸中的泪倒流回体内。

    情比金坚……多么讽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