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音扯了她一把,“你小声些,让人听见可还得了!”

    容音气不过,甩开她的手,去给褚清准备衣裳。

    “主子,你看她!”铃音告状,“楚皇宫不比在南梁皇宫,总要谨言慎行些,不能让人抓了把柄。”

    褚清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容音的行径。

    以楚渟岳的脾性,有无把柄被抓,有什么不同吗?既然都一样,还不如自己舒心些。

    铃音跺了下脚,看了眼容音选的衣裳颜色,去取发带为褚清束发。

    容音铃音伺候褚清久了,闹了别扭也合作无间,不多时就将他收拾妥当。

    褚清站在等身高的铜镜前,暗自深吸一口气,才重新进入正殿。

    他换了一身蔚蓝色祥云长衫,乌发用同色发带束起,穿得规整,该露的不该露的皆一丝不露。

    褚清离楚渟岳三尺远站定,“皇上。”

    楚渟岳多看了他几眼,目光在他脸上停顿时间最长,眼眸微眯,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褚清往前走了一步,楚渟岳见他站定不动,“南梁没教你怎么伺候人吗?”

    褚清一语不发,向来都是别人伺候他,他哪会伺候人。

    “还是说,南梁只教你如何做那档子取悦人的事?”

    楚渟岳慢条斯理地斜倚在软榻上,掀起眼皮子目光讥诮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震惊于楚渟岳口中吐出的话,褚清怔了一下,怒火自心底翻涌而起,席卷了他。先前强压下去的不虞,和现在的怒气与不快杂糅,褚清对楚渟岳的印象直接跌到了谷底。

    “外臣愚笨,什么都不会。”褚清几乎咬牙切齿吐出这一句话来,不管怎么伺候人,他都不会。

    “是吗?”楚渟岳上下打量他,可惜道,“瞧着倒是个机灵的。”

    褚清胸膛起伏,深吸了几口气才堪堪忍住怒火,“皇上说笑了,外臣笨手笨脚,怕冒犯了皇上。”

    “笨手笨脚不碍事,脑袋好使就行。”楚渟岳让刘许添了茶,继续对他道,“朕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,想来……你比你们大王子更明白是非,应当不会与他落得一个下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