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为人,朕一向放心,而公主究竟知道了多少,朕也好奇,不妨说说看,日后做事,也能少出了错去。”文帝听出了些意思,可具体的,还要听穆笙能说出多少来。

    穆笙与文帝谈了许久,期间也曾落子,远远望去,也只看得出两人下棋的样子,一个是大燕的当朝帝王,一个是北疆的执政公主,都是手握大权,心思极深的人,这一番话语究竟说了些什么,也是令人好奇。

    “棋下完了,陛下胜了。”穆笙说完了所有,最后一白子也落在了棋盘之上,胜负已分,此局也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“公主说,下棋非北疆所擅,依朕看,公主的棋艺可是高超的很。”文帝说得的确不错,北疆人不擅长下棋,可穆笙的棋艺却很不错,与他下棋的人里头,就这一句,说着话下着棋,还能让他吃力,天底下可没几个。

    “陛下说笑了,雕虫小技,与大燕文人的棋艺比起来,本宫可是差的远。”穆笙虽学了棋,但对自己的棋艺一直没什么概念,北疆的人下棋又不怎么好,倒是有一个人说过,她有下棋的天赋。

    “公主是北疆子民敬仰的天,今日公主匆匆离去,是朕钻了空子。”文帝见穆笙如此谦虚,自己也得谦虚着,只是他不知,穆笙说的都是实话。

    “陛下说笑的习惯还是一如既往。时间差不多了,本宫便回北疆了,他日有机会,可是想与陛下依旧是在这亭间再下一盘,来领教您的高招。”穆笙起了身,目的已经达成,棋也下完了,天色也已经不早了,该走了,再不走就错过时辰了。

    文帝也随穆笙起了身,一起走出了亭子,亲自送着到了皇城不远处,才目睹着人离去,今日亭间一番话,也说明了他做事终究还是有漏洞的,可别人没能瞧出来,偏偏穆笙瞧了出来,还说的分毫不差,似乎明白了,当年北疆皇族那么多人,为何是穆笙活着,又为何是穆笙重整了北疆。

    上京懿城公主府邸外。

    一紫衣公子在门外徘徊,墨发如瀑,白色的玉簪固定住黑发,明眸皓齿,长身玉立,他的肩上背着江湖大夫行医用的药箱,这让他多了丝文人气息,看起来也像个文人。

    他就是天宁四大世家之首琅琊琴氏的家主医圣琴子桐,受南笘堂之邀前来上京为卫云艾诊病,只是卫云艾中毒的事已过去多月。

    琴子桐离开了卫云蔓的府邸外,去往了晋王府。

    晋王府。

    卫云艾邀请了卫云苍到后院祥谈,一身白衣只是平日的装束,如今已是很少出府去了,坐在轮椅之上为卫云苍斟茶。

    “三皇兄府上的茶极好。”卫云苍品了卫云艾斟的茶,这些是方才颜柒送来的。

    “不怕五弟笑话,本王府上的茶都是你皇嫂从中域带来的,她这人不喜欢随意更换口味,虽说平日里也不常喝,但这东西却还得给她备着。”卫云艾说起颜柒,不免眼含笑意。

    “皇兄与皇嫂的感情实在是羡煞旁人。”卫云苍听得最多的有关卫云艾的事,除了上京的纷争以外,就是其与颜柒的故事,如今真的见到了,接触到了,才发觉他所听到的并不足以描述卫云艾与颜柒的感情,有那么一瞬间,会觉得卫云艾与颜柒就是一对寻常百姓家的夫妻。

    “五弟说笑了,不过既然来了,那本王这个做兄长的也给弟弟送个礼,总不能让你空手回去,这茶五弟觉着不错,待会儿本王命人给你准备一些。”卫云艾喝完了茶,双手放在了腿上的毯子上,又是用双手将毯子往平的抚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那臣弟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卫云苍不知卫云艾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来了有些时辰了,都是只说些平常琐事。

    “应该的,对了五弟,如今本王是远离权谋了,一双腿废了,本王倒是没什么,却是母妃与殷家命苦了些,不知五弟可有什么好的主意。”卫云艾与卫云苍也聊了些时间了,慢慢也算是彼此接触了解了,言也该归于正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