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行为有点像小时候在学校做完植物实验,悄悄带了芒果种子回家,跑到空中花园刨了个坑埋进去。

    他妈没发现花园多了棵苗,园丁也没发现大树底下有根芽,甚至是过了很久很久,等芒果树自己拔出三十厘米高,杜敬弛才想起这茬。

    汪晖楠顾及小孩子的童心,忍痛把成荫大树挪了让给芒果。可他那会儿已经有别的爱好,芒果树都是园丁照顾,他连楼顶都少去了。

    后来每每搬家,一家人也得连芒果树带走,好像那不仅仅是一棵树,而是杜敬弛具像化的童年,一位可以时常挂在嘴边念叨两句的家庭成员,花园永远都会有他的位置。

    潜移默化的,芒果树根从土里钻进人心里,从此永占豪宅一隅,家中地位不倒。

    孟醇的手把杜敬弛的思绪带回饭桌上,粗糙的大掌捏了捏他的腿,抚过的地方都冒了芽,窜得杜敬弛火起,又不想推开那只疤痕纵横的手。

    他总觉得如果自己拿开了,就是再往上面划拉一道新口子。

    逐渐杜敬弛不参与话题,只是静静听,叉子尖儿戳在空空的餐盘里,猴子高昂的分贝吵得他耳朵疼。

    其实大家也挺宠猴子的,杜敬弛想,瞥了一眼孟醇,视线恰好对上,目光蕴藏的东西叫他血液往前额奔涌,头重脚轻。

    他们提前离场,背着人群在病房滚作一团。

    杜敬弛这辈子没亲过这么带劲的嘴,那两瓣肉跟能打火似的,将理智噼里啪啦烧干了,救命的水源储存在身体深处,舌头追啊追,纠缠得难分你我。

    孟醇不知羞,贴在杜敬弛身上让他喊老公给自己听。

    杜敬弛臭骂一声滚蛋,跨到他腿上亲下去。

    孟醇捧着他的脸,由他煽风,目光熠熠:“叫声老公听听。”

    杜敬弛被男人珍宝似地抚摩扰乱神志,呼吸不畅:“你突然干嘛?”

    孟醇看着他:“不逗你,就叫一次。”

    孟醇有一对黑黢黢的瞳孔,特别深,能给杜敬弛当镜子使。平时不显山不露水,一露就是天罗地网,困着杜敬弛陷进去没法抽身。

    杜敬弛胸膛的中缝被月光照亮得十分明显,他身体每一处起伏都逃不脱孟醇的注视,莫名口渴。

    孟醇将他押在胯下,凶猛不收力气,撞得那两条腿抖着往两边岔开,再也跪不稳屁股,脸埋在枕头里放肆呻吟。

    他把杜敬弛翻过来摆正,青筋凸起的手臂撑在两侧,大开大合送进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