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鸣的眼睛平静无澜,她眨眨眼,想把自己眼里的光分给她哥一点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把我丢下哦。”谭溪搂着他的脖子,对方得弯着腰,糖葫芦丢了糖衣就只山楂了,她不要做那个酸山楂。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谭鸣盯着她的脸,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,“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办法?我不能在国内正常考大学吗?”谭溪眉毛一皱,“你不相信我?”

    她哥只是笑,不回答。谭溪g着他的胳膊大吵大闹,把街边的感应灯都喊亮了,她说你别不信,我今晚就回去复习。她哥摇头,说,你会吗?

    聒耳的吵闹一直持续到他们看见一家水族馆,很小的一间,在除夕夜里竟然没有关门。

    “咦?”谭溪安静了,把全身的重量挂在她哥胳膊上,站在店门口往里面窥探,“怎么他家没歇业呢?不回去吃年夜饭吗?”

    老板是个中年男人,带着粗框眼镜,白了半个头。家里没人了,妻子离世,nV儿又在外工作常年不回家,一个人吃也是不吃也是。老板这么说着,看着谭溪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眼角堆起来皱纹,发hsE指甲点着谭溪道:“我nV儿和你长得像,都是黑头发大眼睛,都漂亮。”

    谭溪心想那叫什么相像呀,被一旁的热带鱼x1引了目光。火红的鱼尾透过水波和玻璃缸,被折S成绚丽的扭曲的形状,她的脸凑到玻璃前,传来的温热的气息像鱼尾拂面。

    “我想买鱼。”她朝她哥嘟嘴,指着橙红sE的小鱼,声音软了下来,“我想养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哥哥?”老板笑着看看她又看看谭鸣。

    “不是哦,这是我男朋友。”谭溪抢在谭鸣张嘴之前说话,把他的手拽到身前抻着,眼睛笑成一条缝,“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?”

    老板咋舌,颇有意外:“像,不说都以为是亲兄妹呢。”

    她还要张嘴,谭鸣知道接下来她十有会语出惊人,便在那句“他就是我亲哥啊”之前先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这鱼,怎么卖?”

    老板一搓手,抄起来旁边的鱼网道,“春节了都求个年年有余的好兆头,我给你们打折,就当是拜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要几条?”

    “两条。”谭溪笑眯眯地b了个数字,抱着老板的鱼缸鱼饵走出店。

    雪下得小了,谭溪一路拎着她的热带鱼,生怕它们被冻Si在半路上,回到家连鞋都没换就跑去安置她的宝贝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