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西辞抬头望去,却在望见那镜中的容貌时蓦地一怔。

    镜中的少女面若桃花,一双桃花眼眸映着透过窗纸的阳光,眸色虽淡,却有说不出的明澈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这副面容却并与她昨晚见到的越丞相却毫无相似之处。

    越西辞闭了闭眼,将心中翻滚掩下。她挥了挥手示意揽月撤下镜子。

    “挺好的。”她摸了摸发梢,那坠着几颗玛瑙珠,“走吧,还要去向母亲请安呢。”

    揽月屈膝应喏,将铜镜放在妆台上。

    依旧是揽月走在头前,领着越西辞往正院走去。

    她们来的时间正好。几个庶子女中她既不是最早也不是最晚。而最晚到来的理所当然的便是相府唯一的嫡女越北歌。

    “三妹妹!”

    人未到而声先到。

    今日的越北歌少了许多昨日初见时的生疏,她一进院门遍挽上了越西辞的手。

    “三妹妹,你怎的这样憔悴?可是昨晚没休息好”

    “承蒙大姐姐记挂。”越西辞笑了笑,不动声色地把手臂从越北歌怀里抽出来,向她福了福身。

    她深知自己这幅样子骗不了人,干脆直言承认。

    “我认床,昨夜初来乍到的,确实没怎么休息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今日还起这么早来给母亲请安!”

    越北歌满满的小女儿姿态,再次挽上越西辞。

    越西辞这才看清她今日的衣着,一身湖蓝色的褙子百迭套,与自己的相似,只是颜色有所不同。却叫人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姐妹。

    同样没有及笄的越北歌与她绾着相同的发式,珠花隐隐约约地藏在发束里。唯一不同的便是越北歌的项上带着一条珍珠项链。中间一颗湖蓝色的主石与她今日衣裳的颜色相呼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