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西辞没说话。

    她对越陵的话颇为怀疑。

    西北榷场是官家榷场,不是普通百姓能够出入的地方,更早在七年前就被关停。彼时越丞相还被外放离京,哪有人脉物力能在榷场上买到这样一匹好马。

    越西辞将满腹疑惑憋在肚子里,准备晚上和沈凭舟好好商量一下。

    越北歌策马先行,越陵和越西辞驾着马匹,不远不近地跟着。

    直到到了湖边,才缓缓地减了速度。

    钉着蹄铁地马掌踩在泥泞地草地上,泥沙和着水,天女散花般地落在细嫩的草叶上、溅在荡漾的碧波中。

    越西辞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,忽的想起了沈凭舟。

    她缓缓吐出口气,脸颊微微泛红,闭了闭眼,将心头的那起涟漪压下。

    越北歌已经同她的小姐妹会和了。临近地方,越西辞和越陵不约而同地翻身下马。

    “三妹妹……”越陵牵着马路过越西辞的身边,忽的低声叫住了他,颇具深意地扫了一眼她腰间挂着的黄竹匕首,语重心长地嘱咐道:“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越西辞双唇抿在一起,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。

    “三妹妹!”越北歌娇蛮地叫着她。

    越西辞赶忙扬声应了,而后想了想,回了越陵一句: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越陵牵着马状若无事地走了,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越西辞的声音。

    越北歌此时已经和礼部尚书家的三位姑娘碰上,语气熟稔地唠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那二妹妹今日不来,”越北歌的声音里多了一股雀跃劲儿,“但我带了我三妹妹……对,就是上个月刚从肃州接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又从肃州接回来的?”这声音透着尖酸,“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想的,整日替别人养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珺姐姐,我三妹妹是个顶好的,可和我二妹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那个尖酸的声音依旧刺耳,“你可别跟我提越南诗那个小贱人,看着不争不抢,却一步不落的跟着你。当谁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是怎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