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……说老子得利,你个混账娘们也不算算,一成佃租才多少,一成佃租也顶多三斗粮食,一斗上交朝廷作为三十税一赋税,老子才得了两斗!”

    “两斗粮食,农具要不要用着?耕牛要不要养着?晾晒粮食的民夫要不要付些钱粮?看守粮仓的民夫要不要支付工钱?运输粮食要不要消耗?晾晒粮食会不会折损?”

    “两斗粮食不亏本就不错了,再说了,告示上已经说了很清楚,灾年是无佃租的,不仅无佃租,老子还得付给名下佃户一斗粮,帮着度过灾年……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“臭娘们,你自己说说,老子是得了利,还是亏大发了?”

    刘卫民眼珠子瞪成了牛眼,小辣椒气势登时被打压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“这些亏,咱是顶天立地爷们,谁让咱是大明朝驸马呢,为了百姓不受苦,日子能好过些,能人人吃饱,能人人过年过节划二两肉、给媳妇闺女做件花衣裳,老子吃亏就吃亏了,得罪了孔圣人,得罪了天下士人,老子也认了!”

    “这些破烂事儿,咱吃了亏,咱掉了牙吞进肚里,咱老爷们也不说,可你这臭娘们知不知道,为了放了你们,为了让你们散了无数蛊惑的百姓,为了不让山东百姓人头滚滚,老子又要给朝廷多大的交待?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“皇爷爷给俺的净军,给俺的幼军,陛下任命的海防总督……原本皇爷爷是要俺守着大明朝镇国利器,就为了你们这些混账,老子啥都丢了!”

    “你个混账娘们,你知不知道,老子为了训练净军、幼军,究竟花费了多少功夫,花费了多少银钱?”

    “就为了保你们不死,保山东无数百姓不死,老子屁都没捞到,除了得罪了无数士子文人,得罪了满朝文武大臣,老子除了得了你这臭娘们嘴里‘奸猾’两字,屁都没捞到,而且每年还他娘地倒贴,倒贴给租中老子田地的佃户无数银钱!”

    刘卫民眼珠瞪得贼大,指着小辣椒一阵恼怒大骂,小辣椒哪里还有半分气势,不仅仅是她,孟家俩老头也无奈叹息,小辣椒或许年纪轻些,不甚明白他付出的那些意味着什么,俩老头又岂能不知?

    听着他恼怒暴吼,他们也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恼怒小子。

    看着小辣椒怀里小丫头小脸也有些惊恐,又气势收了起来,指着小辣椒恼怒道:“若非看在妞妞面上,老子照样按着你狠揍一顿!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拨转马头,刘卫民又一摇一晃走在前面,很奇怪的是,小辣椒竟然小脸一阵羞红。

    “姐姐,叔叔……叔叔……不好……凶人……”

    小辣椒忙将幼妹小嘴捂住,又很小心抬头看向前面背影,见他依然不紧不慢行走在最前,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