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也是关心你,过来探探你的病情究竟如何了。”贾昭边说边往里走,走走停停,最后状似无意地在香炉旁停了下来,“说起来,我当初给你的安神香,你用了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将近一个月了。”张妁答。

    “既然已经用了这么久,这安神香也该换换了,我前些日子还听到大哥说你身上的香太过浓郁,他天生鼻子就不好,闻到这味道就头昏脑胀,止不住地打喷嚏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按照夫君的意思来吧。”

    贾昭等的就是这句话,他从怀中摸出另一盒安神香,放在台上,然后熄了那炷香。

    正要把香炉中的灰烬倒出来时,张妁的声音在他身后悠悠响起。

    “夫君此次前来,就是为的给我换一种香?”她轻笑,“是做贼心虚,怕被发现么?”

    “妁儿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是萧医师已经发现安神香的不对劲,告诉了张妁吗?

    贾昭胡思乱想了一阵,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,仍旧是那么波澜不惊的模样。

    张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,而是又递了个问句过去:“不想让我诞下子嗣,是因为什么?因为怕你弟弟贾济?还是说觉得自卑,又或者是想要毁了我?”

    这番话彻底触怒了贾昭,他猛地转过身去,扬起的袖摆把桌面上的香炉带翻在地。

    小巧的香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,几乎没有发出声音,骨碌碌滚了几圈。

    无数阴暗的念头骤然在心底滋生,交缠环绕,向上攀长,最后压得他喘不上气。

    贾昭几乎是冲到了张妁面前,伸手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按倒在床。

    张妁抬眼看他,乌黑的长发散在被褥上,在激烈的动作中被揉成一团杂乱的海藻。

    “我们约好了,你不能碰我。”

    尽管神色不改,但是她的声音却冷了下来,能冻得人骨髓结冰。

    贾昭气得忽然笑了,“是,我们成亲之前我答应过你,我是几年不曾碰你,就连洞房那夜也是和你分床睡的——然后你嫁进贾家,就是为的这个?就是为了我弟弟贾济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要纳妾,我也不会多嘴半句。本来就是为了利益而成亲,你现在难不成还要告诉我,你对我动了什么真感情?”张妁也跟着他笑,扯了扯嘴角,“还有,我告诉过你,我不喜欢贾济,我不喜欢任何人,也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