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人太过性急,等不了太长的时间”墨如风道“更没有师兄那样的兴致,所以才来找师兄,我说结果,你去体验其中的快乐如何?或者师兄可以试试,能否将我所看到的天机改变”

    陆拾叁噗嗤一声笑了,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“你自己都没有没兴趣,却来找我?难道墨师弟没有听说过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’吗?”

    墨如风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,一双眼眸沉沉的看着陆拾叁“师兄不打算听一听吗?”

    陆拾叁嗤笑了一声,伸手指了指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眸“师弟有天瞳神目,又将谶言术修的出神入化,能够看到未来结果,也是天赋异禀,而我呢,自知资质平平,属于庸碌之人,你的那些个天机还是留得自己参悟的好!”

    真人一点诚意也无,明明是有求自己,可转来转去就是说不到重点,他陆拾叁虽然好奇心重,却不会失了自己的风骨——嗯,虽然他本就没什么风骨。

    话不投机半句多,与墨如风讲话当真是浪费时间的很,陆拾叁已懒得与他周旋“你也说了我不答也行,既然如此,你又何必再说?我对你窥到的天机不感兴趣,你也无需从我这里知晓答案,如此,倒不如你我‘一别两欢’,各忙各的?”

    墨如风嘴角一抽,这词还能这么用!

    人人都说陆拾叁最是滑头,此时墨如风才对他的插科打诨深有体会,他深吸了一口气,带着自嘲的意味“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师兄的法眼!你说的对,既然不需要你的答案,也不想知晓过程,我这般来纠缠师兄着实没道理,可谁让师兄是除了师姐之外,唯一与那人有几分交情的人呢?”

    陆拾叁对于他口中的那人丝毫没有兴趣,微微挑了挑眉,静等下文

    墨如风他顿了顿,白发在风中飞扬,衬的他眼眸都染上了雪,认真而又郑重“我看到洛秋玄成魔,一剑劈了凤鸣山!凤鸣山弟子被屠杀殆尽、尸横遍野!”

    陆拾叁扬起的嘴角一僵,瞳孔几不可查的一缩,继而垂目,漫不经心的整了下自己的衣袖“是吗?可这事你不更应该去告诉郁离掌尊么?与我说,又有何用?我又不能指挥凤鸣山的所有弟子”没有那个权力,自然也不会去领那一份责任,再说,他的眼中隐含了一丝的不屑与嘲讽当初在对付逼迫白隙爻时,这凤鸣山可是威武的很。

    墨如风看着他,试图能在他的脸上找出一分他对凤鸣山的情义,然而却失望了“师傅那里我自然会去说,但如今的凤鸣山能与那洛秋玄说上话、还有几分交情的也就只有你了,再说作为他的友人之一,你也不愿意看到他入魔不是?”

    陆拾叁笑了,笑的很是开怀,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“我与他的交情?哈哈,你莫不是不知我与他的交情是从何而来?他会不会入魔我不知晓,但当初郁离掌尊逼着我师姐与他分开的仇,我可以保证他是记在心里的”

    “夺妻之恨呢,你说这样的仇怨要如何化解?”

    “今日你求错人了,我与他并无多少交情,而他最在意的是谁别说你不知道”

    “只可惜,郁离掌尊那里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弄得我师姐到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,还有若是我没记错的话,当初郁离掌尊发下的凤凰令至今都还没有收回”

    “不过,即使我师姐还无事,即使你能求到我师姐那里,也不一定有用,毕竟都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了,谁知道那洛秋玄对我师姐还剩几分的情义?更别说当初我师姐还迫不得已的说了那样伤人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他这般一口一个‘我师姐’,一口一个‘郁离掌尊’,早已将自己和白隙爻与凤鸣山割离开来,明确的表明了自己态度凤鸣山的生死存亡与他已没有关系。

    墨如风的面色一变,想起那日陆拾叁的失态与钟道子的反应,心中沉重。一步错,步步错,说的便是他的是师傅郁离子,可作为徒弟的他又能如何,而当初在围攻白隙爻时也有他的一分力!

    默然片刻,他才慢慢的吐出一口气“当初的事情我知晓的不多,但不管如何,还请师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出上一分力,更何况,这里面牵扯的并不只是有个凤鸣山,还有这天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