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与愤愤不平,看着站在洛秋玄身边的云袖怎么看怎么碍眼,恨不得立时就将他们分开,让那云袖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她那双灵动的大眼中闪烁了愤愤的光芒,小脸紧绷,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云袖,但那边的三人却都没有发现她的不满,或者是发现了却不曾放在眼中。

    三人依旧说着话——大多是费行云在说,洛秋玄偶尔应上一句,而那云袖只是静静的听着,娴静的犹如一个温婉的妻子。

    善与的将牙齿磨得咯咯响,负气的嘟囔道“等见到姐姐之后,我一定告诉,让姐姐再也不理你!”

    但这般仍不能解气,连带着看费行云都不顺眼了起来“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?那般见不得人!”

    柳曳华与冷宁翔听着她这话皆是有些莞尔,只是柳曳华的笑还未达眼底,就被另一重沉重所代替,而冷宁翔那冷漠的模样,着实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,倒是那一直沉默的胥云峰瓮声瓮气的接了句“大约是有一些话我们不方便听吧”

    善与不以为意的撇了下嘴,脚尖微微在地上画了个圈,然后一转,跑到了胥云峰的身旁“胥师兄,你再与我说说在凤羽山的事呗”

    善与所知道的关于白隙爻的事情都是从柳曳华口中得知的,当初她醒来时因不能接受白隙爻跳下凤凰台的事实,与柳曳华哭闹了许久,柳曳华才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与她。

    只是那时的柳曳华虽然也因着白隙爻的‘逝去’感慨难过,但他的眼中心中仍旧是她,纵使心底对白隙爻有种异样的感情,也不曾在意,且他私心里不愿善与误会了他与白隙爻的关系,所以连带着两人因着她而达成的协议也告诉了善与,又将白隙爻与洛秋玄之间说的情深义重、与误会和他所知不多的迫不得已渲染了一番全数告诉善与,就连洛秋玄追着她跳下凤凰台事都没落下。

    柳曳华的口才好,又将白隙爻与洛秋玄的轻易渲染的极有画面层次感,倒是将善与的伤心与难过冲淡了许多,对洛秋玄好感倍增,觉得是得了另一种安慰。

    ——那时善与虽然仍旧有些抱怨,觉得是他不够努力,才会让白隙爻遭了那样大劫难。大约是她的抱怨多了,激起了柳曳华心底那股尚未萌芽的情义,让其有了破土的机会,才会在后来的日子里愈发的浓烈难以控制。

    这些善与自是不知,只觉得天下间只有白隙爻与洛秋玄相配,反之亦然,是谁也不能插足到他们之间的,这才有了初见到洛秋玄惊讶欣喜,而后又愤怒到口不择言的原因。

    但岁月变迁的太快,她还未曾感觉就已过了十余年,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能预测,而胥云峰与白隙爻的相见是在年节前后,算是距离的最近的——本来从冷轩院出发时并没有胥云峰,只是在半路遇见,相谈之下知晓他竟然见过白隙爻,这才被善与强烈的邀请进来。

    而关于胥云峰遇到白隙爻与之相处的那段时间,在这一路胥云峰已经说了不下数十遍,且每一遍都详细到了白隙爻每餐吃了什么,吃了多少,每个表情变化等等。说的胥云峰很是无奈。

    此时再听到善与的话,胥云峰几乎下意识的想躲,无奈的一笑“这些不是都已经讲过了许多遍了吗,你还没听腻?”

    善与摇头“关于姐姐的事自然是百听不厌的,又怎么可能会腻?你就再跟我说说呗”

    胥云峰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“光听我说有什么意思,待得你见了白姑娘之后,让她亲自给你说岂不是更好?”

    善与撅了噘嘴,有些不满的哼了声“不愿意说就算了,回头找到了姐姐,你想说我还不乐意听呢”

    胥云峰笑笑没有将她这孩子气的话放在心上,只是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眸在看到洛秋玄时晦涩难明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