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方轻许并不是有这样恶劣嗜好的人,通常情况下他对自己的约束近乎于严苛,所以他只是起身净手,然后给兰籍倒了碗热水捧在手里,用筷子沾水抹在兰籍唇上。

    好软……筷子一碰到就凹下去一个小坑。

    方轻许还来不及唾弃自己脑子里不守礼,兰籍就已经彻底醒来,正要起身,“公子……?”

    “躺着别动!”方轻许急忙摁住兰籍的肩膀让人躺好,“方才怕你挣动我便将你手脚缚住,你既醒了也可以放开了。”

    晕睡时被公子缚在床上……

    不知道兰籍脑子里想了些什么,方轻许凑过去给他解开手腕的时候正好对上兰籍红得发烫的脸。

    好近……

    甚至感觉两个人的呼吸在彼此纠缠,勾勾搭搭,拉拉扯扯,方轻许也没忍住红了脸。

    兰籍是看不见,可方轻许能看见。

    仿佛受了什么蛊惑,方轻许低头慢慢靠近兰籍的唇……直到两人鼻尖相触,方轻许忽然惊醒,猛地站起来后撤一步,撞上了背后的木椅拖在地上发出尖锐嗡鸣——

    方轻许只来得及丢下一句“抱歉”就匆匆逃到了门外。

    靠着冰冷的墙面方轻许仿佛听见“轰”的一声,霎时如天塌地陷。

    方才……方才是……?

    他不应该这样的。

    当年读的圣贤书莫非都读到狗肚子里了?

    就算是两情相悦也该在拜堂成亲之后再行亲近,何况他如今还不知道别人的心思……只是男子相合到底并非正道。

    想来兰籍曾经过得这样苦,往后的日子也不该再有这样的波澜了。

    方轻许定下心神,不再想脑子里那些妄念,干脆去了小厨房支起炉子给兰籍熬药。

    手里蒲扇轻轻摇晃,方轻许的思绪还是随着药香飘远。

    若是兰籍也喜欢他就好了。